第26章 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

“怎,怎么是,是女,女的?”那女子也在疑惑这个问题,惊得都结巴了。

“快走!”凌妘出声提醒。

对方即刻醒悟,猛然转身,恰在此时射来一支飞镖,她一偏头堪堪躲过。

飞镖擦着她的脸“铮”一声没入墙面,余音嗡嗡振颤。

她知道厉害了,再不敢耽搁,飞快从窗户一跃而出,身姿灵活得像一尾鱼。

凌妘下床趿上鞋,想跑去窗边看,这时又有一道黑影开门进来,把她捉进怀里困住。

凌妘看那身形轮廓,还有那无耻行径就知道是谁,埋怨道:“你怎么现在才来?”

害她认错了人。

顾稹彦道:“这么盼着我来?都把别人当成是我了。”

“你都听见了?”黑暗中,凌妘感觉脸有些发烫。

她本意是想开玩笑吓唬他,但如果用听的,那一句“你来啦”就显得有些暧昧了。

顾稹彦收拢手臂,让她紧紧贴上自己,低笑道:“我早就在了,但得等她先出来。这人的轻功很不错,我的人追丢了她两次,所以只能这样守株待兔。但你不用怕,我让人去抓她了。”

凌妘被他圈在怀里,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,反而说:“你快让手下别追了,这人我留着有用,你不要伤她。”

顾稹彦当即吹出两声鸟鸣,静待片刻,远处响起两声回应。

他收起骨哨,酸酸地问:“她有什么用?能有我好用?”

凌妘暗暗抿嘴笑,“不告诉你。”

话音刚落,突然双脚离地,人被打横抱了起来,她低呼:“啊呀,你干嘛?顾稹彦,你快把我放下来!”

等被放下,竟是四仰八叉倒在**,他随即压了上来。

“顾稹彦,你别胡来!”凌妘使劲推搡他,“这可是佛门净地!”

“嗯,挺好。”顾稹彦语气欢快,“更刺激了!”

这混蛋,还真是油盐不进!

“顾将军,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啊,被人看到再传到皇帝耳中,你这尊臀旧伤没好就又要添新伤了。”

顾稹彦这两天屁股上的伤痒得很,比疼还叫他难受,见到凌妘之后注意力被分散,没觉得痒了。

此刻被她一提,又痒了起来。

他伸手隔着裤子挠了两下屁股,好声好气与凌妘商量:“你别叫,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
这和狼对猎物说“你别逃,给我吃两口”有什么区别?

“不行!”凌妘断然拒绝。

顾稹彦压在她身上,继续与她商量道:“我带来几个消息,你想不想听?一个消息换一个时辰总可以了吧?”

凌妘说:“谁知道你的消息有没有价值,万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,我不就吃大亏了?你先说说看,我听完再考虑答不答应。”

顾稹彦于是说道:“第一个消息,我查过了,你家铺子的事跟雍王应该没有关系,并非他所为。”

自己要收拾的人背后没有雍王撑腰,着实是一个好消息。

凌妘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,戏谑道:“刚出事他就跳出来说要帮忙,莫非是出于热心?”

“没错。”顾稹彦冷笑,“他确实很热心,所以第二个消息就是,我上山没多久他就跟来了。”

凌妘没好气地说:“应该说是你把他给引来了,你看你,给我惹了麻烦,扣你两个时辰。”

“什么引不引的。”顾稹彦不服,辩解道:“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,虾米吃饵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”

凌妘只听过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,后面那句哪来的?

她敏锐地想到什么,掰着手指头算了算,问顾稹彦:“莫非我是那个饵,你是虾米?萧廷瑀是小鱼,那谁是大鱼?”

顾稹彦哈哈笑了出来,“真聪明。”

他奖励地捏了一把她的腰,回答道:“大鱼和小鱼指的是三皇子和四皇子,他们都来了。”

萧廷琰?!

这个噩梦般的名字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。

但凌妘想到这一世萧廷琰此时还未得到皇帝赐的字,急忙改口:“皇四子是叫萧杞吧?他也来了?”

顾稹彦道:“没错,是萧廷瑀带他来的。”

虽是意料之外,但想想又是情理之中,因为萧廷琰和萧廷瑀的母妃是一对亲姐妹,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厚。

兄弟俩年龄相当,自幼为伴,长大后也时常同出同进。

“既然是一道来的,那就只能算一个消息。”凌妘道。

如果这样算,那顾稹彦只说了两个消息,又被扣了两个时辰,努力了半天啥都没捞着。

他不气馁,再接再厉问凌妘:“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,你要先听哪一个?”

凌妘喜欢先苦后甜,便选了坏消息。

顾稹彦说:“凌薇也来了。”

凌妘微愣了愣,冷哼一声道:“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。”

顾稹彦说:“对,好消息也是它。”

凌妘:“那你拆开成两个消息干什么?”

顾稹彦说:“就想多抱你一会儿。”

黑暗中,凌妘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觉得他这话说得怪可怜的,便没有动,由他抱了一会儿。

他压着她的力道刚刚好,像盖了一床恒温的被子,还怪舒服的。

闲着无聊,凌妘问:“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,虾米吃饵,那凌薇是什么?”

顾稹彦说:“她是一条**的母鱼,总跟在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屁股后头游。”

凌妘想,他与凌薇怕是连面都没见过,更别提有什么仇怨,这样说一个女子,应当是为了给她出气吧?

有一个能同仇敌忾的人,感觉真不赖!

凌妘领情地笑起来,问他:“鱼也会**吗?”

顾稹彦咬她的耳垂一下,含混地说:“虾米也会呢,不然哪来的小虾米?”

“虾米要生小虾米也是找别的虾米。”凌妘偏过头躲开,“不是我这个当饵的要操心的事情。”

顾稹彦信誓旦旦道:“那就让这座山头的神佛都做个见证,看我这辈子会不会找别的女人。”

凌妘急道:“你当真是一点敬畏心都没有!这愿可是能乱许的?”

顾稹彦声音带笑,“区区一辈子而已,有什么不敢的。”

“顾稹彦!你别说了!”

凌妘拿手去捂他的嘴,被他捉住摁在唇上,在掌心里久久吻着。

一辈子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许多事瞬息万变,并无定数。

譬如明日,待见到了那个人,可能有些事就会不一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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