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诈尸老太是凶手?

之前警方在山林里找到老太, 还检查确定了那老太饿死不超过12个小时,身上也没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。

所以这掏心命案,原本谁也没把事情往老太身上联想。

而现在,又出现掏心命案不说, 老太的坟墓还居然是空的。

贺洲立马喊人来拍照取证, 自己则带着人直接寻去了老太儿子家。

老太两儿子家都在村子里, 相邻的两栋小洋楼,看上去经济条件应该还不错。

此时已经深夜,两个儿子也有四五十岁了, 大概是年龄大了睡眠不好跑、脾气就暴躁, 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叫醒,一脸被打扰的不悦和不耐烦。

被警察询问老太是土葬还是火葬、为什么坟墓是空的时, 一口咬定是火葬的,并把老太火葬的相关文件拿出来证明。

至于坟墓为什么是空的, 他们不知道。说当初他们把老太的骨灰安葬在坟墓里,村子里的人可都看见了的。

然后就气愤地质问警方,没有任何允许, 凭什么擅自掘他们家祖坟?说就算是警察也没有这个权利,随便掘人家祖坟。

一时间, 闹哄哄的, 吵吵嚷嚷地要警察给个交代,不然他们就要去投诉!

关雎把快被妇人给挠上脸的贺洲拉到身后,他那身骄矜高贵的气质倒是一下子镇主了老太家的人,“谁掘你们家的祖坟了?我只脚轻轻一碰就破了, 谁家祖坟只虚虚掩了一层土的?故意等着碰瓷是吧?”

贺洲低眼看着又把他护在身后的关雎, 眼睫轻颤了一下, 手指动了动,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,任由关雎对上老太家人。

老太家人被关雎说得一噎,“谁只虚虚掩了一层土?我们可埋得瓷实得很!全村的人都看见了!”

“是吗?”关雎不信,“可我明明只轻轻碰了一下棺材就露出来了,那棺材还破了那么大一个洞呢!那棺材破口可是旧的。不信你们问王大爷。”

王大爷就是之前带他们去墓地的老汉,他点点头,“那后生仔确实没多用力碰了一下,那掩埋的土就塌方了,棺材破口也被水土腐蚀了不少,明显是很早就破了的。”

老太家人一愣,“那、那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!我们明明埋得很深很结实!不信你们问王大爷!”

王大爷对此也有些不解,“是的!当初他们确实是按照常规规格埋的,应该不会那么浅那么松,好像被人给动过了一样。”

老太家有个妇人闻言立马就拍大腿干嚎,“哎哟!这是哪个天杀的盗坟盗到我们家了!”

一句话,似乎把事情给定性了。

好像在说,只是祖坟被盗墓贼给盗了,不存在什么奇怪的异常。

关雎轻嘲地笑了笑,“你们家人好奇怪,老祖宗的坟破了,骨灰不翼而飞,你们不赶紧跑去处理,反而在这里计较一些有的没的?”

“这、这……”老太家人愣了愣,“坟都空了,我们还去怎么处理?这大半夜的,难道我们到处找骨灰去?上哪找去啊?”

随即又立马有人反应过来,“对!报案!警察同志,我们要报案!有人把我们家祖宗的骨灰盗走了,你们赶紧帮我们找回来让她入土为安。”

关雎当即嗤笑,“谁闲着没事,会盗一个老太的骨灰啊?盗回去干吗?吃吗?又不是什么神仙粉,吃了还能长生不老不成?”

老太家人顿时被怼得无言以对:对!好端端的盗一个老太骨灰,这说法确实很荒唐。

但他们不管,就是咬死了骨灰被人盗了。

贺洲没办法,只好让一旁的警员接下这报案做相关记录。

毕竟有民众报案,他们就得处理。

闹了一通,老太家人是一脸无辜的一问三不知,还把问题丢给了警察,要他们帮忙找回老太的骨灰。

什么都问不出来,警方这边只能先离开。

等墓地那边勘察取证的结果,或者等天亮了再去多问几个村民,确认老太家人所言是否属实。

如果属实,那造成命案的东西就不可能是那老太。

不过关雎倒是不太信,所以离开之前,意味深长地对老太家人笑笑,“民间有传言:人若是冤死,会有一口怨气堵在胸口才会诈尸,好有仇报仇、有冤报冤。你们现在不说,小心以后没机会开口。”

这话就像是踩着了老太家人的猫尾巴一样,顿时就炸毛地恼了,“什么冤死什么诈尸的?!哎我说你个小警察,怎么还搞封建迷信恐吓污蔑人呢?!你警号多少?!我要投诉你!”

“我不是警察,你们随便……”关雎好整以暇地刚要怼回去,就被贺洲给拉到了一边,朝老太家人点点头,“我们先走了,有什么问题你们再联系警方。”

说完,就拉着关雎走出了老太家的院子,“你不用再试探他们了。”

“你该不会信了他们的说词吧?”虽然老太家人处处拿得出所谓的「物证人证」,可关雎却觉得有说不出来的违和感。

别的不说,哪个盗墓贼会盗一个老太坟墓呢?现在墓葬又不会有什么陪葬品。

关雎怀疑,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老太骨灰。

贺洲没说信不信,一走出院子就放开了他的手腕,手插进口袋里轻轻地捻了捻手指,残留在指尖的那细腻肌肤感让他脑袋有些发晕。

黑暗中,贺洲低头打开手电,滚动了一下喉结,尽量正常语气,“警方办案要讲证据。就算真有什么内情,可他们那态度,明显是铁了心、什么都不打算说,多说无益。”

关雎想想也是,抬脚跟他一起离开,“那接下来怎么办……”

随即想到警察办案自有章法,估计也不方便跟他多说,就立马又道,“算了,你们警方看着办吧,我不瞎问了。”

贺洲侧首看了看他,淡淡地笑了笑,随即敛了笑容,有些严肃地问,“要是这两起命案凶手真的是那老太,她真的会去找王家人?”

这个村子就叫王家村,大部分人都姓王,那老太家也是。

关雎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,“怎么?你打算派人在王老太家蹲守?顺便保护王老太家的人?”

贺洲蹙着眉轻轻颔首,“不能再出人命了。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关雎耸耸肩,不能给他保证,“我之前也只是猜测,更多的是想吓唬王家人,诈他们说实话。”

贺洲沉默了一下,“你知道,第一起命案的受害者王勇,是王老太的女婿吗?王勇也是这个村的人。 ”

关雎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,“不知道,从没听王勇说过,而且他的身份证地址好像也是帝京城区的。至于他赔偿一事是江特助交代相关部门和专员处理的,闹不到我面前。”

贺洲想也是这样的,不然关雎早该怀疑这里面的牵连了,“对,他跟王老太女儿后来买房定居在帝京城区,更新过身份证住址。”

所以,“如果害人命的真是王老太,那王勇的遭难,可能就不是意外和巧合。”

关雎就立马想到,“王老太跟女婿的关系不好?有矛盾?”

贺洲微微点头,“我们通过调查了解,王老太生前是个比较泼辣刻薄的人,年轻时苛待儿媳,年老后就有些让人不待见了。而且有些传统陋习,就是重男轻女,经常要女儿扒拉东西回娘家照顾侄子什么的。”

“为此,女儿女婿跟她有过不少的矛盾,闹到最后都不怎么来往了。王老太就经常跑去状告女儿女婿不赡养她什么的,闹得王勇以前开的拳馆都倒闭了,还搅和掉了他好几次工作。”

关雎:“倒是没料到。”

“之前凶手没往王老太身上想,所以王家这些私事就没多往心里去。”毕竟,王勇遇害是王老太过世之后,谁能想得到一个死人会诈尸杀人?

他们警方是想都没往这方面想,“但如果凶手真是王老太的话,那恐怕就跟这些有关系了。”

关雎明白了,“所以你才担心,如果凶手是王老太,那下一个遇害者就极有可能是王家某个人?”

贺洲点头。

“王老太跟王家其他人关系都不好吗?”关雎问,“对了,王老太究竟是怎么死的?之前已经被装殓入棺却诈尸跑掉,又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虽然听江特助说了个大概可能,但警方了解到的,可能会全面具体点?

“王老太除了对儿媳孙女有点苛刻外,对儿子孙子倒都还好,但却有点拿捏的意味,就是掌控欲比较强,生怕儿子孙子不向着她,喜欢计较闹腾,就经常搅得家里不得安宁,有点招人烦。”

之前这个案子虽然跟人命案好像扯不上关系,但贺洲还是把事情给调查了个仔细。

“所以她中风瘫痪之后,家里人对她的照顾就不怎么尽心。也确实有过「反正她好不起来,早点走也少受罪」的想法。但没有找到证据证明,王家人有饿死她、冻死她等虐待她的行为。”

“王家人是有天早上去照顾她,发现她身体已经凉了。王家人就以为她是昨个儿夜里去了,就赶紧给她装殓入棺。但没想到,当天晚上她就诈尸跑掉了。”

关雎问,“怎么个诈尸法?中风瘫痪的人还能自己跑?”

“不知道。”贺洲皱眉摇摇头,他也想不通,“据守灵的王家子孙说,那天晚上他们四个人守灵在打牌,突然听到棺材里传出来一声凄厉的猫叫,然后那么重的棺材就「嘭」地一下翻倒在地,从里面滚落出来的王老太就跟着一只黑猫跳起来飞快地跑了!”

“那黑猫哪来的?”关雎听得不由地问。

“我问过那几个守灵的人,他们都说不知道。只说那时棺材还没封棺,不知从哪跑来的黑猫什么时候跑进了棺材里,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到。当时他们都吓到了,也没敢追,天一亮就跑去六道寺求助了。”

关雎想了想,“那王老太生前可信什么神佛之类的吗?或有过什么相关的行为吗?”

这一点贺洲也想到了,“虽然这些不能作为证据,但我也往这方面查了一下。可没有,她没有任何宗教信仰,也从不上香拜佛。甚至王家所有人,都没人信这个。”
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关雎有些想不通,“那一个中风瘫痪的老人,怎么能自己跳起来跑呢?你们警方尸检过没?查出来这个是什么原因吗?”

贺洲遗憾摇头,“当时没有证据证明王老太跟命案有关,王家人一脸忌讳说是被黑猫冲撞了,要赶紧入土才妥,所以不让,我们也没有理由给王老太解剖做尸检。”

关雎皱眉,总觉得王家人的反应有些可疑。想了想,又问,“那今天遭难的那个菜农呢?他跟王老太有什么恩怨牵扯吗?”

“还在查。”毕竟命案才发生没几个小时,但贺洲已经敏锐地查探过那菜农跟王老太家的关系,“目前初步了解,是没有。他就王家村一个普通的菜农,跟王老太、甚至整个王家都少有往来,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关系。”

那现在所有的一切还是一团团迷雾,尤其是王家的事,看似一切正常,什么都说得通,却又处处透着说不出来的违和感。

“那这些事儿,”关雎估计,“还是要先确定那东西究竟是不是王老太才能理得清。”

贺洲也认同点头,今天那凶手总算露出了点痕迹。之前他们可是毫无头绪,一筹莫展。

关雎抬眼看到前方还在忙忙碌碌的案发现场,侧首问贺洲,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蹲守?”

这事贺洲刚就在想了,“我一会就往上面打报告,会尽快安排。”

让他头疼的是,怀疑一个已经过世的老太是杀人凶手,这事儿还真不好跟上面交代。

“你要亲自蹲守吗?”关雎又问。

贺洲点头,“不出意外是。”

毕竟这案子,别的一点线索都没有。

“那东西速度太快,你小心点。”关雎想起贺洲也曾是那东西特意攻击的目标,不太放心,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串佛珠塞到他手里,“带着这个吧,保平安的。”

贺洲怔了怔,拢起手掌轻轻地握了握,佛珠上还带着关雎的体温,好像从他的手心,一直暖到了他心里。

贺洲抬头,眼带笑意地调侃,“你还信这个?”

说话间,他们已经走到了灯火通明的案发现场,关雎转身往前走,“这是个老秃驴给我的,很管用,你带着就是。”

之前跟那东西接触太短暂,关雎也估计不出来那东西到底有多厉害。但这串佛珠是个佛修的本命武器,大概可以抵挡一下?

再不济,他还留了一抹神念在上面。有危险或遭袭击,他可以随时察觉。

贺洲看着关雎跑去跟江特助汇合的背影,嘴角温软地微翘了一下,珍惜地把佛珠给戴在了手腕上。

作者有话说:

贺洲日记:今天老婆又护着我了,还牵了手,还送定情信物给我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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